Lithium_离子慕

APH-米英/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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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情感【2】

CP:米英 


Rate:PG-13


Attention:女体亚瑟,不是罗莎,再说一遍,女体亚瑟

19世纪AU,商人x贵族


Summary:亚瑟以为她会永远都是礼数和教条的囚徒,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只是还没遇见阿尔弗雷德。




如果你遇见了真心爱着的人,即使只是在最普通的街道上散步,也会觉得仿佛正走向天堂。亚瑟在少女时代也幻想过这样一个人,牵着她的手和她低声谈论艺术和文学。


“然后我就和那个倒霉的伙计说,‘嘿老兄,你的股票全变空头了,现在可不是和我叫板的好时机’,你真该看看他的表情,像是吞了腌过头的酸黄瓜。”


虽然情况有些不同,但亚瑟觉得,这或许并不比文学和艺术带来的趣味少。


她被阿尔弗雷德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什么是酸黄瓜?”她问。


“我想你这样的贵族小姐不会有机会吃那东西的,那是贫民的食物。”阿尔弗雷德做了个鬼脸,“而且相信我,真的不要去尝试。”


“你是在暗指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吗?”亚瑟责备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我并不了解平民的生活,但无论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我都尊重靠自己的劳动生活的人。”


“不,你就是高高在上的。”阿尔弗雷德用手指分开她皱起的眉毛,对她笑起来,“在我心里。”


亚瑟红着脸推开他的手,“不要随意触碰女士的脸,这很没礼貌。你都这么对待在你心里高高在上的人吗?”


“这我可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笑嘻嘻的说,“因为你是我心里唯一高高在上的人。”


“真是我的殊荣。”亚瑟也笑了,“不过我更希望自己能平易近人一些。”


“那不妨体验一点平民生活?”阿尔弗雷德弯下腰对她伸出手,“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我的小姐?”


亚瑟有些犹豫,但看见阿尔弗雷德亮晶晶的蓝眼睛。她还是鼓起勇气把手放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手心里。



 

周围的人群不断爆发出“大!”“小!”的高声喊叫,交杂在一起几乎将房间的屋顶掀翻,几十双眼睛都盯着那两颗转动的骰子,在它们终于停下来后,响亮的欢呼和哀叹同时响起。


亚瑟的耳朵被各种声音塞满,什么都听不见,甚至没弄清结果到底是什么。但是阿尔弗雷德欢呼着把大把筹码揽到自己面前,让她知道大概结果是对阿尔弗雷德有利的,她也就开心的笑了。


“下轮想选什么?”阿尔弗雷德在她耳边问。


“选大。”亚瑟并不是很明白规则,只凭直觉随口一说。


“好。”阿尔弗雷德把他面前垒得高高的筹码一下全推到桌上,“全注。”


“我、我只是随便乱选的。”亚瑟看他孤注一掷,有些不安。


“没关系,只要是你选的。”阿尔弗雷德不在意的拍了拍她的手,反正他输得起,只要亚瑟开心。


骰子旋转着落在桌上,那种嘈杂的呼喊又响起来,亚瑟盯着那两个小小的立方体,旁边的阿尔弗雷德跟其他人一样用拳头敲着桌子大喊,她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


最终那两个高速旋转的小东西停了下来,人群又同时爆发出欢呼和哀嚎,“我们赢了吗?还是输了?”亚瑟连忙问,但更多堆到阿尔弗雷德面前的筹码让她知道了答案,她松了口气笑起来。


阿尔弗雷德一把抱起她转了一圈,在她的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宝贝儿,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这样充斥着许多粗俗平民的混乱环境是亚瑟从未见过的,她身处其中也总是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但志得意满的阿尔弗雷德让她移不开视线,他是如此适应这种环境,如鱼得水,以至于亚瑟有一瞬间甚至想要为了他留在这里,这个她完全陌生又格格不入的地方,只为了那耀眼的笑容。




“你还想玩点什么?”阿尔弗雷德把他赢的筹码都留在了桌上,搂着亚瑟的腰离开,“黑杰克?梭哈?”


“我不懂这些,你决定就好。”亚瑟从未听过那些词语,“我唯一会玩的扑克游戏就是桥牌,还只是和母亲的亲戚们一起。”


“那确实是贵族的游戏,我一直搞不懂规则。”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好的。”赌场里人很多很热,她有点渴了,“大吉岭,谢谢。”


“这里可没有那个。”阿尔弗雷德噗嗤一声笑起来,“我猜他们最好的饮料就是百利了。”


“那是什么?”亚瑟困惑的看着他,“某种果汁吗?”


“不适合你的东西。”阿尔弗雷德摆了摆手,“你在这坐一下,我马上回来。”


亚瑟刚坐下来,就有人和她搭话,“你的裙子真美,小姐。”


“谢谢。”亚瑟局促的说。


“不过你本人要更美。”


“我的荣幸,谢谢您。”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事,但亚瑟还是礼貌的感谢了他。


“嘿,不如我请你喝一杯——”


“我请了。”阿尔弗雷德打断那人,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把你见鬼的大小眼从我的妞身上移开,老兄。”


“您的好意我领了。”亚瑟对他点了点头致意,“不过如您所见已经有人替我买单了。”她的措辞应该很得体,不过那人却露出不安的表情然后离开了,因为阿尔弗雷德在亚瑟身后对他做了个“再不滚你就死定了”的手势。


“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亚瑟不解的问阿尔弗雷德。


“天知道,也许他肠胃病发作了。”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


“那真是有点不妙。”亚瑟忍不住笑了,“那位先生只是想表达他的善意,你不该这样挖苦他。”


“如果他的眼珠能脱离眼眶的话,大概早就黏在你身上了。”阿尔弗雷德假笑了一下,“不只是贵族会心口不一,平民也会,甚至更擅长一点。他说请你喝东西其实就是想睡你的意思,你得小心点。”


结果亚瑟半天没有回音,阿尔弗雷德疑惑的去看她,“怎么了?”


“那你……你请我喝东西也是……?”亚瑟深深低着头,害羞的红晕甚至蔓延到了后颈。


阿尔弗雷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也一下脸红了,“我、我不是……我是想睡你……不是!我是说不是现在!啊!见鬼!”他懊恼的大叫了一声,猛的灌了一口酒。


亚瑟被他吓了一跳。但随后又被他逗笑了,“我、我知道了……”她红着脸笑着说。


亚瑟身上有什么格外吸引人,触手可及又不可触碰,就算在这污浊的空气和昏暗的灯光中她依然高贵又迷人。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低下头去靠近她,她洒了香水,白葡萄和鼠尾草。亚瑟总是带着自然的气息,让人想起春天的庭院,想起清晨的森林和雨后的小溪。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像徘徊在花园外的小男孩,渴望走进那美丽纯净的世界,却害怕自己在底层滚了满身的泥土会把它弄脏。


“阿尔?”亚瑟轻轻的喊他。


“你想回去了吗?”他回过神。


“我不能说我很喜欢这里,但是……”亚瑟用手心盖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我还想和你呆在一起。”


“我也想。那我们出去透透气吧。”阿尔弗雷德说。我真的很想。如果贵族的花园,也能欢迎低贱的访客。

 


 

“所以就是,不能让自己手里的牌超过21,但必须尽可能的大。”阿尔弗雷德比划了一下,“我还可以教你怎么作弊,我在赌场做发牌员时见过太多出老千的家伙。”


“你还做过发牌员?”亚瑟惊讶的看着他,“你说过你过去在码头工作。”


“我只做了大概半年。”阿尔弗雷德抬起头想了想,“马夫,报童,工厂学徒,服务生,都做的不长,我还帮人讨过债做过打手,我猜码头工算是我过去最长久最合法的工作。”


这份混乱的履历并没有让亚瑟皱眉,她反而露出几乎算是羡慕的表情,“那真是非常丰富的生活经历,你还有什么没做过?”


那可不算是生活,只是生存,阿尔弗雷德想,不过亚瑟不需要了解这些。“没做过贵族。”他玩笑道,“更没做过贵族小姐的追求者。”


亚瑟有些尴尬的别开脸,“这不可能。”她小声说。


“这是真的,亚瑟。”阿尔弗雷德拉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脚步,“我从未像追求你这样追求过任何人。”


“你能这么说让我很高兴。”亚瑟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把通红的脸颊藏在点缀着花朵和丝带的宽檐帽下,“高兴的几乎有些害怕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险些被吹散在泰晤士河畔的夜风中,阿尔弗雷德感到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在真丝手套里颤抖了一下,“你很不同,阿尔,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特别的人,但我……我只是无趣又老套的旧贵族小姐,英格兰大大小小的社交场上都随处可见……”


“你在怕什么?”阿尔弗雷德看着那双在气灯的微光下闪烁的绿眼睛,其中像是藏着他永远走不出的迷宫,“你在怕我?因为我呃、我总是粗鲁又无礼——”


“不,我没有怕你!”亚瑟连忙打断他,“你很好,阿尔,我是怕自己……怕自己不够好……”


这明明是我该说的话,阿尔弗雷德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亚瑟的手攥得更紧,他还以为上帝对他的全部照顾就是让他顺着时代大潮发了笔财,结果却发现和能得到亚瑟这样优秀的人的青睐比起来,那根本什么都不算。


他的一言不发让亚瑟有些紧张,“抱歉,如果我说错了话——”


“对,你是说错话了。”阿尔弗雷德却突然打断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没有人能质疑我爱的人,就算是那个人自己也不可以。”


“我爱你,亚瑟。”阿尔弗雷德说。


“什么?”亚瑟看起来被吓到了,一下抓紧了手袋,“那很好……我是说……我很高兴,不……”她混乱的说,瞪大的绿眼睛变得湿润,“我真的很高兴,我想……我、我也爱你……”


“谢谢你,亚瑟。”阿尔弗雷德紧紧的搂住她,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想要跳进泰晤士河的冲动,“谢谢你,谢谢上帝。”


“我没有资格接受这份谢意,阿尔,我才是那个受到更多恩惠的人。”亚瑟抚摸着他的后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生活就是乏味的地狱。”


阿尔弗雷德曾多次在少年时代感觉自己生活在地狱,而上帝永远不会拯救他,在变得富有后他也曾后悔自己不该蔑视上帝,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应该多么感激上帝,他想他该给附近的教堂捐点钱,因为上帝把真正的天使送到了他的身边。

 



 

“您这是什么意思?”亚瑟一下站起来,因为情绪激动而胸口起伏,“您是在把我当做社交筹码吗?”


“你听见我的话了,亚瑟,你是聪明女孩儿,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柯克兰伯爵并不想多谈此事,“为柯克兰家想想。”


“我爱我们的家族。”亚瑟难以置信的说,“但您就这样对我?明知对方是个冷酷阴险的伪君子也要让我嫁过去?”


“道森公爵很喜欢你,你二十三岁了,是时候了。”柯克兰伯爵咳嗽了两声,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至少得在大限前把女儿的婚事解决,为家族谋求最大利益,“几乎所有的未婚女孩都想和道森公爵结婚,他的姨母死后,他就将继承从林肯到剑桥的大片土地。”


“所以您是让我嫁给‘大片土地’?”亚瑟冷笑着,“您难道不知道他怎么对他的上一位妻子的吗?”


“我不想和你吵架,亚瑟。”伯爵又咳嗽起来。


“我也不想,爸爸。”亚瑟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大哥已经结婚了,他可以继承家业,我的婚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不明白,亚瑟,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继承家业就行了,要能让柯克兰家继续生存下去,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柯克兰伯爵端起茶喝了一口,“谢谢你,亚瑟。”


“那些事比我更重要吗?”亚瑟看着她的父亲,眼圈发酸,“比我更重要吗,爸爸?”


柯克兰伯爵沉默不语,但亚瑟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扭头走出房间,在走廊上碰见了她的二哥,“别一脸不高兴,你也就能为家里出这点力了。”他冷冰冰的说。


亚瑟不理会他,匆匆跑下楼梯,却被女仆拦住,“小姐,老爷说您直到明天晚上都要呆在自己的房间,您得参加明晚的舞会。”


“但是我今晚还和别人有约。”亚瑟又惊讶又愤怒,“请让开,莉莉。”


“那个别人是谁?”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那个最近一直让你很晚回家的人吗?”


亚瑟不知该如何回答,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面对他的父亲。


“他是谁?府上哪里?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柯克兰伯爵听起来有些生气了,“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亚瑟,转过来看着我。”


“他是上次把我从伦敦送回来的那位男士。”亚瑟转过身,但还是低着头,“我没打算瞒着您,爸爸,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您……”


“永远不会有合适的时机,不是吗?”伯爵瞪着她,“一个伦敦城的穷小子,哈?即便他不是,也不可能比道森公爵更适合成为你的丈夫!”


“他当然比道森更好,那种卑劣之人和他根本没法比!”亚瑟终于抬起头来大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别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他了,亚瑟。”伯爵愤怒的看着她,“如果你敢——”


“我爱他!”亚瑟斩钉截铁的说,“我爱他,爸爸,在这一点上我绝不会说谎。”


柯克兰伯爵扬起巴掌,亚瑟倔强的瞪着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把她带回房间去,莉莉。”柯克兰伯爵最终只是说,放下了手,留给亚瑟一个冰冷的背影,“看紧她。”


亚瑟终于绷不住,眼泪一下掉下来。她想见阿尔弗雷德。她只有这一个想法。


亚瑟在莉莉的陪同下走进自己的卧房,满是名画和藏书的宽大房间此刻如同华美的牢笼。她想她或许从出生起就一直被囚禁在这个由利益和血统而不是亲情和爱意构成的家里,不久后她又将被赠送给另一个监狱看守,关进另一个更冰冷更可怕的牢笼。


如同感受过温饱的人更加难以忍受饥寒,阿尔弗雷德让她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她无法忍受再次被剥夺。




 

阿尔弗雷德在柯克兰庄园附近的镇上长期租了个旅馆房间,这样他就能常常和亚瑟见面。事实上他最近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几乎都和亚瑟在一起。


社交季节越来越近,他担心的事情却似乎并没有发生,不然就是亚瑟掩饰的太好,但阿尔弗雷德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亚瑟在他面前很少隐藏自己。或许亚瑟非常幸运,拥有一位没有被贪婪冲昏头脑的好父亲,没有把她当做商品一样在社交市场上兜售。


但是反常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阿尔弗雷德收起怀表,他已经在和亚瑟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却迟迟不见踪影,是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还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仆人会送她过来,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也许是临时有急事。阿尔弗雷德又等了一个小时,天开始下雨,他只得先回旅店。


回到旅店时,他看到柯克兰家的管家伯纳德在隔壁的花店和老板交谈,他停下脚步听了两句,大概知道了明天柯克兰家会承办一场舞会,阿尔弗雷德想这或许就是亚瑟爽约的原因,身为主人的女儿她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她没遇到什么危险就好。阿尔弗雷德这样想着,在伯纳德看到他之前进了旅店。他以为自己不会担心亚瑟除了安全之外的问题。但回到房间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担心亚瑟会不会被逼着和某个虚伪势利的家伙跳舞的烦躁感让他坐立不安,他租了旅店最大的房间,但还是觉得空间小的他透不过气。


阿尔弗雷德脱掉外套,一拳打在挂在窗口的沙袋上才感觉得到了些微缓解。


脱离了过去那种重体力活的生活后,阿尔弗雷德就靠运动来发泄多余的精力,赛马和拳击他都热衷并且擅长,但眼前简陋的临时设备显然经不住他的不良情绪,最终被他打飞在墙上,可怜兮兮的滑下来。


阿尔弗雷德呼出一口气,甩掉汗湿的衬衫,向后倒在床上,那种烦躁和郁闷依然纠缠着他,他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戒指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上个月就从意/大/利订做好了送来了,他疑心自己是否应该早点把它戴在亚瑟的无名指上,也好过自己在这里生闷气。


亚瑟会同意的,他知道,但是除了亚瑟之外,就没有人会同意。即使他户头上的钱可能比几户贵族家的资产加起来都要多,他仍然是个姓琼斯的下层人,高攀不起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在半夜被敲门声弄醒,老板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琼斯先生,很抱歉打扰,但有位女士一定要见您……”


女士……?阿尔弗雷德半梦半醒的坐起来,立刻就听见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他套上外套出门。


走下楼梯时,他先是看见了紧张的按在湿透裙摆上的双手和沾了污泥的缎面高跟鞋,然后是亚瑟藏在滴水的金发间苍白的脸。他赶紧几步跨下楼梯跑过去把外套裹在亚瑟瑟瑟发抖的后背上。


“发生什么了?亚瑟,你还好吗?”阿尔弗雷德感觉如果不是自己扶着,她几乎要站不住。


“我迟到了这么久,真是太失礼了。”亚瑟抬头对他无力的笑了一下,“不过至少还是赶上了……”


阿尔弗雷德意识到她是在说今天和自己的约会,但她肯定不仅仅是因此而非要在这样暴雨如注的深夜来找自己。但那些事可以稍后再说,亚瑟看起来快冻僵了,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我去帮你弄点热水,马上就回来。”他把亚瑟扶回他的房间,安抚的捏了捏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是和家人吵架了?还是在舞会前夕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阿尔弗雷德拎着水桶上楼时胡乱想着。但亚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严重情况。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推开门,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这很正常,你很难流畅的说话,当你第一次看见你最爱的女人在你面前脱的只剩内衣。


“你应该敲门!真没礼貌!”亚瑟吓了一跳,红着脸大喊,一把扯过他刚刚给她的外套裹在身上。


“我、我……抱歉!”阿尔弗雷德拎着水桶进退两难,“我只是……进自己的房间没有敲门的习惯……”


“好了,你、你快点把门关上,很冷……”亚瑟转过身去背对他,小声的说。


“那我、我去阳台上呆一会儿。”阿尔弗雷德连忙放下水桶关上门,但到了阳台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做了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开放式的阳台在风雨中又湿又冷,他只穿了件衬衫,现在回去拿衣服明显不太合适,他抱着胳膊在阳台角落原地小跑,只能祈祷亚瑟快点处理好。



 

亚瑟脱掉了湿透的束腰和胸衣,用热毛巾把身上擦了一遍,感觉被冻僵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她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的备用衣物放在哪里,随便翻动别人的抽屉和柜子太过粗鲁,她裹上阿尔弗雷德的外套想去阳台问他。


透过窗户,她看见像多动症患者一样取暖的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笑了,鼻子却跟着一酸。阿尔弗雷德的言谈举止都和贵族绅士沾不上一点边,跟她少女时代想象过的爱人也相去甚远,但他就是……比所有亚瑟见过的人都要好。


所以亚瑟不会告诉他自己和父亲之间的那些不愉快,她知道阿尔弗雷德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她不希望阿尔弗雷德被卷进这些本来与他无关的事情里,想要一个人消失很容易,更不要说她父亲是柯克兰伯爵。


至少在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前,今晚,她想要留在阿尔弗雷德身边。


亚瑟推开那扇门,“阿尔,进来吧。”她轻轻说。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室内温暖的空气和亚瑟的声音随着那扇被推开的门一起来到他身边,就算只是做工粗糙的牛津布外套,穿在她身上也像高级定制的华服。亚瑟是那么高贵,但这和她的血统或她父亲的爵位都无关,只是因为她是亚瑟,她就永远是我的贵族,阿尔弗雷德想。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热饮料?我这里可能还有点茶包。”事实上现在他可能比亚瑟更需要热饮料,阿尔弗雷德关上门回到屋里,搓了搓冰冷的手,却被亚瑟一下用温热的手心盖住。


“你请我喝东西?”亚瑟微微抬起头看他,绿眼睛像融化的翡翠,流淌着灵动的笑意,“你是在说你想……?”


阿尔弗雷德一开始没意识到她提起了那个赌场里的玩笑,反应过来后彻底惊呆了,他怀疑自己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就是脑子里少了点什么。


“基督他妈的耶稣啊。”阿尔弗雷德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种间于吃惊、赞叹和难以置信之间的语气让亚瑟脸红了。


阿尔弗雷德抚摸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一下把她搂进怀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亚瑟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柔软而颤抖。


他于是用鼻尖蹭着亚瑟还带着湿气的发丝,“你在害怕,亚瑟,你发抖了。”


“我不是怕你,或是接下去可能的发展。”亚瑟轻轻说,“我怕失去你,阿尔。”


阿尔弗雷德猜想这种奇怪的担心或许和导致她跑来见自己的棘手情况有关,但她似乎并不愿意和自己解释。这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打算用复杂无味的语言苍白的劝说亚瑟。


他会让亚瑟相信她永远不会失去他,先从这个吻开始。


-TBC-


和卡豆说好(?的后花园野战好像战不了了,改小旅馆夜战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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