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hium_离子慕

千金难买

CP：露中，含少量米英

Rate：PG-13

Attention：米英篇情场得意的露中内容延伸

依然年下，依然养成，大概也是七八岁的年龄差？

Summary：伊万·布拉金斯基的人生结束于那场让父母丧生的凶案，重新开始于王耀再次把枪放到他手中。

 

“你的房间冷吗？”

“很冷呢。”

“今天过得怎么样？”

“即寂寞又无聊呢。”

“想和我谈谈那个晚上吗？”

“我还以为你会在这之前再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男孩依然保持着微笑，“我不想。”

心理医生无可奈何的合上笔记本，他见过许多难搞定的孩子，但这个男孩简直刀枪不入。这已经是他第十五次无功而返了。

“我劝你们把他从福利院转到少管所。”医生不悦的对守在门外的工作人员说，拂袖而去。

伊万·布拉金斯基原本确实是要进少管所的，万幸的是他在开枪时尚未年满十四岁。而且由于他是在那些歹徒杀了他的父母后才开枪的，他只被定为防卫过当而不是故意杀人。当然，是不是故意或过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出生在社会边缘的移民家庭，父亲是个有被害妄想症的退役军人，从他六岁就逼他学枪，母亲是个酗酒成瘾的陪酒女，醉的厉害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他不正常的个性和他不正常的家庭十分匹配。

他没有亲戚，也没有福利院愿意接受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是个怪物，警察发现他时他冷静的坐在家人和歹徒的尸体间，即使是一个成年人也难以拥有这样可怕的心理素质。

最后他被安排进了某个介于少管所和福利院之间的机构，专门收容那些会对社会产生威胁但又无法被定罪的麻烦分子，或者人们更乐意通俗的管这个机构叫精神病院。

在有幸成为了该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成员后，他的世界就一直被局限在十五平方米的房间和房间外面的走廊里，直到王耀出现。

“布拉金斯基，你有访客。”

伊万从他正在读的书中抬起头，感到莫名其妙，不是“传唤”而是“访客”。

“这也是人住的房子？你们怎么回事，我给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我要考虑一下明年是否继续赞助你们。”一个年轻人推开门走进来，训斥着跟在身后的人，从口音到发型都十分奇怪，伊万忍不住笑了。

“我说了什么笑话吗？”年轻人不理会身边人连声的抱歉和保证，突然转过头来质问伊万，表情又冷又凶。

伊万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说：“对不起。”

“嗯。”年轻人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他的道歉，“你去办个手续吧，布拉金斯基今天出院。”他拍了下身边人的胸口。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处理。”那人连连应承。

“什么？”发问的却是伊万。

“你听不懂英语吗？”年轻人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可以离开这里了，现在过来跟我走。”

被一路带出去推进汽车里，伊万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那本刚刚在看的书。

“《与人为善的艺术》？”年轻人发出嘲笑。

“图书馆只有这个。”伊万如实回答，“我还没到年龄，只能借阅这个区的书。”

“可怜的小鬼。”年轻人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以后想要什么就开口，一百年前的初版书我也能给你搞到。”

“我想吃饭。”伊万诚实的说，因为年轻人，他没吃晚饭就被带走了，虽然精神病院的饭从来都吃不饱。

年轻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对前排开车的人说，不过还是被伊万听见了，“你没搞错？这傻孩子真是那个布拉金斯基？”虽然伊万并不懂为什么要特地叫他“那个布拉金斯基”。

“没错，大哥，就是那个布拉金斯基。”前排的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好吧。”年轻人耸了耸肩，“带他去吃饭。”

 

扶风酒楼的招牌在夜幕中金碧辉煌，整栋建筑都被彩灯装点的气派非凡，伊万仰着头发出小声的惊叹。

“好看吧？”年轻人按着他的肩膀笑问。

“好看。”伊万点头。

“还有更好看的。”年轻人把他推进那扇红漆金花的大门，立刻就有一群花枝招展的旗袍美女围了上来，笑着用伊万听不懂的语言和年轻人打招呼。

年轻人和她们都照应了一圈，才领着伊万上楼，“有没有看上哪个？我让她今晚跟你回去。”

肚子真的很饿，从楼上飘来的饭菜香味让伊万恨不得几步跨上去，他耳朵里听见了年轻人的问题，心里却没细想，“要个做饭最好吃的。”

年轻人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小傻蛋。”他拍了拍伊万的脑袋，“要论做饭，整条唐人街最厉害的人就在你面前了。”

“那就要你。”伊万脱口而出，把年轻人搞得呆住了，他趁机快走了几步爬上了楼梯尽头。

“真敢说。”年轻人失笑，摇了摇头跟上他。

伊万看见满桌菜肴，早就没心思想别的，巴不得坐下就吃，年轻人却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然后塞了一把枪到他手里，“把那人杀了。”

伊万顺着他的目光才看到桌子另一端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为什么？”他问。

“他抢我钱！”年轻人气愤的说。

“那真是很坏。”伊万点了点头，当时并不知道年轻人觉得所有不跟他合作的人都是在抢他钱。

伊万举起手开枪，结果因为太久没摸过枪，只打中了肩膀，那人的惨叫在金灿灿的大厅里回荡，用伊万不懂的语言叫骂着，一旁一字排开站着的黑西服男人和旗袍美女们都无动于衷，似乎对此司空见惯。

“对不起，没瞄准。”伊万有些局促的转头去看年轻人，“我可以再试一次吗？”

“当然，当然。”年轻人笑容可掬的说，“慢慢来，别着急。”

这次伊万瞄准得很谨慎，那个人一直在椅子上挣扎，让他有些费劲，但他出于某些想要吃饭之外的原因不想让身后的年轻人失望，炫耀？证明？或是某些他还未知的感受。

他终于看准时机，一枪打中了那人的眉心。

伊万长长呼出一口气，一丝宽慰的笑容浮上出汗的脸颊，“我可以吃饭了吗？”他问那个在他身后鼓掌的人。

“当然可以。”年轻人殷勤的替他拉开座位，摆着一张笑脸用没有笑意的眼睛看着他，“不过从今天起你要记住，给你饭吃的人叫王耀。”

伊万看着他，没有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王耀挑起眉，打算如果这小鬼不合作就叫人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嗯。”那个小鬼点了点头，抬起他还带点婴儿肥的脸，“我不会用这个。”他把手里的筷子举到王耀面前。

王耀松了口气笑起来，杀人不多问，下手干脆利索，却还保留着小孩子的天真和诚实，不用担心会背后挨刀，而自己要控制他却易如反掌，这样好的苗子上哪里去找呢？可巧是给他寻到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听伊万的，见到他就像见到我，明白了吗？”王耀用母语说，声音不高，其他人的回应却整齐又响亮，桌子和地板都微微震动。

“你说什么？他们说什么？”伊万困惑的看着他。

“无关紧要的事。”王耀笑眯眯的伸手替他抹去因为不会用餐具而溅到脸上的酱汁，“现在，让我们来给你换把叉子。”

 

王耀把伊万从一米六养到一米八，自问对自己的亲弟妹都没这么好，尤其是对于一个好用的打手来说，他的待遇太好了。

但王耀却不曾觉得不妥，一方面是因为伊万替他拿下的生意足够再养一百个伊万长大，另一方面是因为伊万是他身边唯一让他真正放心的人，手下会被收买，弟妹会背叛他，只有这个认死理的人像当年一心想着吃饭的傻孩子，记住了王耀，就只记着王耀。

 “缺什么就尽管问我要。”是王耀最常对他说的话。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那时还比他矮一点的男孩微微仰头看他，紫色的眼睛像薄暮的雾气捉摸不透。

“我？我什么都不缺。”王耀不在意的笑笑，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能买下。但世界上还有太多钱买不到的东西，所以其实他又什么都缺。

几年后王耀被长大的男孩搂在怀里有些紧张却不容拒绝的说着自己有多爱他，他才知道，那些他想要却买不到的东西，伊万早就全都给他了。

 

所以当得知伊万被他最近的生意对头抓住时，王耀几乎把他长这么大以来所有的火都一次性发了。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在房间里团团转，看到什么就摔什么。

“他要什么？那狗杂种要什么我都跟他换。”他从十五岁开始做生意还从来没这么被动过。

“他什么都不要，他说他只要伊万先生的命。”下属不敢看他。

“真他妈的不想活了。”他气得冷笑，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没有听老爹的话发展点黑色关系，现在的王家有钱归有钱，但说到底也只是做生意的，就算他有心杀人，也没有足够的武力基础。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到那个号码本来不想接，但响铃声太过执着。

“如果你不说我想听的话，以后都别想和我做生意了！”王耀暴躁的说。

“那就如你所愿，我告诉你，你的大号宠物现在在我这儿，刚巧那帮人动了我的货，我就顺手救了他。”年轻的琼斯先生在那边笑起来，“上了年纪就别动肝火啦，卖我个顺水人情呗。”

王耀一下抓住手机，“让他和我说话。”

“之前那笔赛马场的生意……”

“成本我出，利润三七，你七我三。”王耀打断他，“让我和他说话，不然我让你赔得滚出纽约。”

“OK，一言为定。”阿尔弗雷德兴高采烈的把手机交给伊万，“说吧。”

“你在哪里？受伤没？别管钱了赶紧回来，那个挨千刀的混账我回头让人灭了他。”王耀的声音喋喋不休的传过来，“伊万，听见了吗？

“我在仓库，没有受伤，钱我会拿回来的，人我也会处理好的，我听见了。”伊万反应了一会儿才一条一条慢慢回答，他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搞砸了，我可以再试一次吗？”

王耀一下想起当年那个小心翼翼的举枪瞄准的孩子，叹了口气，心里也知道他的倔脾气怎么劝都没用，“当然可以。”他放软语气。

“谢谢你，耀。”伊万好像也松了口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王耀轻轻笑了，“让琼斯听电话。”

“他要和你说话。”伊万表情没怎么变，但阿尔弗雷德感到他对自己的不满瞬间陡增，他不明所以的拿回手机，“什么事？”

“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鸡妈妈，那他那颗脑袋倒是值钱得很呢。”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我就假装没听出你在威胁我，敢这么干的人可没几个。”

“我怎么会威胁你呢，琼斯老弟？我不过是个守法本分的生意人。”兴许是伊万的安全有了保障，王耀稍稍恢复了常态，“还得仰仗你罩着呢。”

“那么守法公民就暂时先别插手这件事了吧。”阿尔弗雷德提起靠在桌边的霰弹枪单手甩上了膛，“下面该是黑帮的业务时间了。”

“伙计，雷明顿能用吗？”阿尔弗雷德把枪顺着桌面滑到伊万面前，“我这儿可没有俄/罗/斯货照顾你的民族情绪。”

“我不用照顾。”伊万笑眯眯的拿起枪“咔”的上了膛就往外走。

“这跟你老板说的可不一样。”阿尔弗雷德摘下平光镜收进胸口的口袋里，他端起枪挑衅的笑了，“等会儿可别哭着叫妈妈。”

手机却突然又震动起来，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号码连忙接起来，同时对身边人说：“都跟上去看着点，别让那伙计把自己玩死了，他连头发都值钱。”

“……你在工作吗？”亚瑟听见他刚才的话，有些担心，“我打扰到你了吗？”

“当然没有，宝贝儿。”阿尔弗雷德把枪在手里转了一圈靠在肩上，“如果什么时候我都不能抽出时间听你的电话了，那琼斯家也快完蛋了。”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亚瑟有些尴尬，然后又带着点紧张和兴奋问，“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当然如果你赶不回来就算了，先把工作处理好……”

阿尔弗雷德瞄了眼腕表，离平时七点的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看来他得亲自去加速一下进展，争取早点收工，“当然，我会在晚饭前回来的——老天！”他被外面爆炸的巨响吓了一跳。

“阿尔？怎么了？！”亚瑟大概也听见了声响，惊慌失措的喊他，“阿尔！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我没事，一点小事故。”阿尔弗雷德安抚他，“等我回家吃晚饭。”

但我的货有事，阿尔弗雷德心疼的想，透过窗户看见他的货仓燃起熊熊大火。看见伊万走进来，他气得想打爆他价值连城的脑袋，“你得赔偿，伙计。”

“借我手机，我的碎了。”伊万倒是不客气，也没等阿尔弗雷德同意，就拿了过来。他假装没看见锁屏上被偷拍的熟睡的粗眉毛男人，直接拨通了王耀的号码，对通讯录里的“奸商王”备注挑了挑眉。

“如果你不是来告诉我事情解决了，我马上就挂电话。”王耀没好气又有些焦虑的声音立刻传来。

“是我，钱拿到了，人解决了。”伊万说，有些疲惫的喘了口气，但笑的很开心，“琼斯要我赔他的货，我不小心把它们炸了。”

“是吗，那让我和他说话。”王耀再次要求，伊万却不乐意的说，“不行。你为什么总要和他说话？”

王耀噗嗤一声笑了，“好好好，不和他说话，回头我给他张卡，他爱要多少索赔都自己从里面划好了。在那儿等我，马上来接你。”

“嗯，等你。”伊万笑眯眯的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阿尔弗雷德。

 

“和你做生意真愉快。”阿尔弗雷德接过王耀递来的卡，吹了声口哨。

“今个儿高兴，有意见？”王耀仔细察看了一遍，确认伊万除了衣服脏了点安然无恙，“我欠你个人情。”

王老板的人情可是人人都想要的豪华大礼，“酷。”阿尔弗雷德由衷感叹，“不过看在你的大宠物让我能提早回家吃饭的份上，你用赛马场还上就够了。”

“就知道你小子忘不了这个。”王耀瞪了他一眼，“不赏脸一起吃个饭？”

“家里有人等，改天吧。”阿尔弗雷德发动了车子，“我在路上了，亲爱的，一会儿就到。”他用让王耀不想看的傻笑拨通了电话，绝尘而去。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王耀也发动车子，拍了拍伊万的脸，“想要点什么奖励？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能给你弄来。”

“我想吃饭。”伊万如实回答，想了想又提了个要求，“要你做的。”

王耀一愣，打了一下他的头，“胆子不小，可给我好好记着是谁给你饭吃。”

“你给的。”伊万笑着低下头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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